“张婶,你不必说了,我是不会跟他的。”

    屋前的张婶急得跳脚,见罗鱼油盐不进,苦得她“哎呦”一声:

    “鱼姑娘,我给你跪下了!你若是不进主家的门,我家这利息可得涨上一涨!本来就不够一家吃用的,这可要了我的命啊!”

    “张婶说笑了?”罗鱼抱臂悠闲道:“敢问你张家是给我吃,还是给我穿?竟要拿我的婚事去填补?”

    张婶一张脸也燥得慌,她谄媚道:“林家衣食富足,你进门就是做主子。再说,人活在世上,哪有见死不救的?您的大恩大德我必定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也不必拿话诓我,”罗鱼挥手打断,“我的性子虽好,却也不是傻的。我劝告婶娘,早早离去的好,别到时候弄得贻笑大方,丢人的可是自己。”

    这张婶居然拿别人的善心,来算计别人。

    当真是小人行径。

    说她傻她又精,啧啧。

    “哎呦!你家兄长受我家阿郎照顾多日,我们那是一分钱也未要啊!”

    张婶哭喊着跌坐在地上,开始大声地鬼哭狼嚎:“如今我家有难,你却是推脱起来!我这是白白施了善心,真是忘恩负义啊!”

    这一番作为,引得屋舍围满村民,大家开始指指点点,说什么的都有。

    “没成想鱼姑娘竟是这种人?”

    “人心隔肚皮,看着一副乖巧样……”

    眼见事情闹得越发的大,张婶开始得意起来。

    “鱼姑娘想必是要在姚竹常住的,若是没有好的名声,将来相看人家,可是大不妙的!还不如去那林府,享清福。”

    “你威胁我?”

    罗鱼细眉一挑,气极反笑:“你也不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,一个你,我还是制得住的。”

    看着罗鱼一派镇定自若,张婶心里开始打鼓。

    如今话都说到这份上,罗鱼也索性将其说开来:“各位父老乡亲……”

    “想必大家都知道,自我来到姚竹村这短短几日的光景,向来揭不开锅的张大娘家,却突然阔绰起来。这本也没什么,可今日她趁我阿兄不在,拿人情来胁迫我入林府的门。”

    “我思前想后,且问一句,张大娘你这银钱,是从何而来?莫不是林老爷给的好处?”

    “胡说!”张婶遮掩之事被挑破,心下有几分慌乱:“这是我家阿郎挣的!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罗鱼冷哼一声,“莫不是要我们当堂对质?只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“只不过什么?”看着罗鱼幽深的眼眸,张婶心下狂跳。

    “只不过到那时候事情挑破,你儿子恐是再也科举无望。毕竟朝廷断不会要一个,家里品行堪忧的人。你说是吧?”

    果然,只要一提到科考,张婶便火烧屁股般的爬起来,嘴里嘟喃着:“不懂你说的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可脚程却越发的快。

    打蛇打七寸,这番闹剧村民也看了个明白。

    村长牛伯伯拄着拐杖,一脸歉意:“村里的人,不都是这样。你且安心在此住着。”

    罗鱼点头道谢,村长又提起一事:“上报的户籍只有你这一份,你阿兄的那份……”

    罗鱼脑子转得飞快,如今李昭失忆,不就是个黑户?

    “牛伯伯,实不相瞒,我与阿兄分别数载,他是从东边逃难来的。户籍还未来得及申办……”

    村长理解的点点头:“如今东边的起义军闹得大,能活下来,已是万幸。户籍一事不必担忧,且把伤养好。”

    二人正说着,一个村民着急忙慌地跑来:“鱼姑娘,你家阿兄和人打起来了!”

    罗鱼心头一跳,别又伤筋动骨!

    “阿兄,阿兄!”罗鱼一路叫得凄厉,村长听了赶忙安慰道:“不急,且不急。”

    能不急吗?她可再也没有闲置的银子!

    等到了地点一看,只见一个壮汉趴在地上,而李昭的一只脚则压在壮汉身上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这是?”

    “他要将妹妹卖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看不出,你倒是个热心肠。”

    罗鱼皮笑肉不笑,呵呵一声。

    那壮汉是红儿的兄长。

    红儿的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不过是给富贵人家做丫鬟,过得是好日子。眼见大郎年岁渐涨,又是家中独苗,总不能让他打光棍?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卖女儿?”

    红儿娘擦着泪,辩解道:“去的是富贵窝,比家里可不强上数倍?”

    一旁的红儿哭得梨花带雨,说什么也不愿意去林府。

    姚竹村向来民风彪悍,男女私相授受的也不少见。讹罗鱼的张婶向来爱凑热闹,见此情景,嘴巴上下一搭,笑道:“莫不是有相好的?”

    红儿娘脸色一变,想起女儿这几日的反常,心下突兀。若真是如此,岂不是败坏门庭?

    她拉着红儿回屋,打算私下里细细的问。

    可是红儿却起了犟脾气,索性没脸没皮起来:“到如今这境地,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。张大娘,你儿子跟我好时,可是答应过娶我的!”

    张婶脸色一变:“胡说!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是胡说,你且叫你儿子来,我不怕与他对峙!”

    这边张生被人拉过来,他脸色发白,看着红儿半天无语。

    “你且说,是不是!”

    面对红儿的质问,张生想起自己的科举之路,咬着牙否认。

    大概哀莫大于心死,红儿眼中没了生机。她苦笑一声:“你走吧!”

    众人散了后,夜里狗吠一声大过声。

    “红儿投井了!”

    罗鱼和李昭看着红儿的尸体,半晌无语。昨天还活生生的人,如今身体冰冰冷冷的。

    这世道,纲常失纪,礼不礼,法不法。

    穷山恶水出刁民,都是穷闹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我想做官。”李昭突然开口:“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!”

    罗鱼听后一声冷笑。

    “怎么?你不信我?”

    面对李昭的发问,罗鱼摇头道:“且不说你,当今的圣上意欲行新政,你猜如何了?已经七日未曾早朝。”

    她又叹了口气:“如今严党把持朝堂,新皇根基尚且不稳。他实在太心急了!”

    “或许圣上故意示弱?暗中发力?”

    对于李昭的猜测,罗鱼也说不准,她叹道:“但愿吧!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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